第60章
  那蚱蜢通体翠绿,编它的草并没有一点枯败的痕迹,想来是那天晚上回去后,江征就连夜叫赵秘书送去给人做成了工艺品。
  这是我的。江征笑着从夏唯承手里拿过了那颗半心,然后指了指箱子里的另一个盒子:
  你的在这里。
  夏唯承打开了另一个盒子,里面也有个半心形状的工艺品,但里面不是蚱蜢,而是一朵格桑花,白色花心,递进着渐深的红色花瓣,花体一点也没有被破坏,看起来还是那般生机勃勃。
  这是江征将手里的蚱蜢移了过来,挨着夏唯承手里的格桑花,两个半心的形状,凑在一起变成了一颗心。
  喜欢吗?江征揽着夏唯承的腰,下巴抵着他的头轻声问道。
  夏唯承的唇不自觉的扬了起来,他是真的很喜欢,比江征送给他这只一千多万的腕表还要喜欢,他没想到江征这般用心,竟然将原本不起眼的小玩意变成了这么有意义的工艺品,这一刻,他心被感动填得满满的。
  这时江征将夏唯承手里的格桑花拿了过去,放到一旁的茶几上,然后对夏唯承道:
  躺下。
  夏唯承虽然很疑惑,但还是乖乖的照做了,江征在旁边捣鼓了一会,然后将床头的灯关了,屋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,夏唯承正疑惑着,就见天花板上渐渐出现了一片光点,慢慢的那光点越来越大,越来越明显,最后竟然成了一片星空。
  星星点点的光从格桑花和小蚱蜢的盒子里传出来 ,映照在天花板上,就如同上次两人躺在草坪上看的那片星空一样,璀璨夺目,美不胜收。
  夏唯承枕在江征的胳膊上,看着满屋的星空,鼻子忽然有些发酸,江教授不但留住了蚱蜢和格桑花,连那晚的星空都留住了,这样的宠爱,这样的用心,怎么能不让人感动!
  夏唯承侧身抱住江征,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,忍住心里涌出的各种情绪,小声道:
  谢谢你。顿了顿用更诚恳的声音道:真的谢谢你。
  说什么傻话。江征宠溺的在夏唯承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,看着他认真的道:傻瓜,你我之间,永远不需要说这三个字。
  夏唯承的眼睛再次忍不住酸涩了起来,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感性,动不动就被感动得想哭,一点都不向是个二十八岁的男人,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丢脸和矫情了?
  以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个人这样在乎过自己,虽然他有父亲,有妹妹,但这些年来他仿佛一直都是一个人,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睡觉,一个人上班,就连去医院都是一个人,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一个人。
  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挺坚强的,毕竟不坚强也没办法,这些年,除了自己,他从来就没人能依靠!
  可是遇到江教授以后,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,他爱他!宠他!呵护他!仿佛在他眼里,自己的手脚都成了身体的装饰品,能不用就不用,他帮他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,让他什么都不用担心。
  夏唯承紧了紧搂着江征的手,离他更近一些,江征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的传来,让他心安,也让他温暖。
  这一刻他忽然特别害怕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时候,那些早就过惯了的日子,忽然一下子变得特别孤独和可怕起来。
  所谓坚强,不过是没人可以依靠的人,只能依靠自己罢了!
  在漫天星辰里,两人面对面侧卧着,夏唯承一瞬不瞬的看着江征,只见斑驳的幻影打在他俊朗的脸上,他的睫毛特别长,狭长的瑞凤眼,有着与生俱来的冷冽感,但是依旧十分好看,鼻梁又直又挺,唇薄而天生微抿着,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勾勒出的刀削般漂亮的下巴,真是一张好看到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。
  征。夏唯承轻轻启唇,吐出一个字,这个字他在心里已经叫过无数遍了,但是当着江征的面叫出来,还是第一次。
  江征听到他如此亲昵的叫自己的名字,心跳忽然漏了一拍,只觉得从夏老师口里叫出自己的名字,怎么能这么好听。
  嗯。江征搂着夏唯承轻声回应,却听夏唯承忽然对自己道:
  别对我太好。
  怎么了?江征垂眸看向夏唯承,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。
  我怕我习惯了你的好,哪天你要是突然不见了,我承受不了。
  夏唯承声音很低,带着浓浓的悲伤,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矫情,但是,这就是他现在内心最害怕发生的事情。
  江征感觉到夏唯承悲伤的情绪,轻轻的抚着他的背,然后双手掰正他的肩膀,食指弯曲,勾起他的下巴,迫使他看向自己,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唯承,眼里蓄满最真挚的柔情:
  我不会不见,上次我说过了,除非夏老师不爱我了,不要我了,不想看见我了
  江征的话还没说完,夏唯承忽然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,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繁星,急促的道:
  我爱你,我要你,我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!
  这句话他没有片刻犹豫,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  江征脸上的神色一滞,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夏老师对自己说这样的情话,正感动,身边的人忽然收紧了勾住他的脖子的手,将他拉近自己,然后主动将唇贴了上来。
  片刻的怔愣过后,江征只感觉体内的每根血管里的血液都开始疯狂逆流了,身体也随即燥热了起来。
  他抬起右手托住夏唯承的后脑,左手搂住他的窄腰,感受着他柔软的舌一点一点侵入自己的口腔,温热的,柔韧的,他能感觉到他有些紧张,但又极力的想要占有。
  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,贪婪的摄取彼此的气息,探索过对方口里的每一个角落,不断的给予和索要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真心一样,渐渐的江征已经不满足这样的亲吻,他的唇一点点下移,从下巴一路吻到了脖颈,他用力的吮、吸着夏唯承的脖颈,辗转反侧,不知疲倦,像是要在他身上烙上属于自己的记号。
  迷迷糊糊里,夏唯承感觉到江征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,他的手很大,掌纹清晰,所过之处,如同过了一遍电流,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痒,片刻后,他的手开始摸索着,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。
  这一次夏唯承没有拒绝。
  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,两人皆是一愣,手上的动作立刻顿住了,只听门外传来了梁超的声音:
  夏老师,你睡着了吗?
  听到这个声音,江征的脸瞬间就黑了,这人还有完没完?
  江征正要发作,夏唯承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,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唇,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,然后对着门外道:
  怎么了小超。
  我被蚊子咬了,夏老师你家有花露水吗?梁超的声音从屋外传来。
  有的,我帮你拿。说完夏唯承推了推江征,示意他从自己身上下来,江征却冷着脸,继续压着他,赌气一般,就是不肯下来。
  夏唯承见他这样,有些焦急的翻身想要起来,但身上的人却以绝对的优势钳制住了他,两人推推拉拉了好一阵子,见江征完全不肯妥协,夏唯承一急,便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挠了两下,这招果然奏效,江征的身体瞬间便抬离了开来。
  夏唯承趁机忙翻身站了起来,将衣服的扣子扣上,穿上拖鞋,打开了房门,然后到客厅的抽屉里拿了花露水递给梁超,两人到了晚安,夏唯承正要回房间,梁超却忽然一把拉住了他,看了他脖子好一会儿,提醒道:
  夏老师,你脖子怎么了?
  夏唯承经梁超这一提醒,立刻反应过来,肯定是刚刚江征太用力了,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了吻、痕,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,不自觉用手捂住了脖子,正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给这孩子解释,就见梁超打开了花露水的盖子,对着自己的脖子喷了两下,然后道:
  一定也是被蚊子咬的吧,你们小区树多,难免会有蚊子。说完后撩起衣服,给夏唯承看:
  你看我也被咬了。
  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,将衣服撩的老高,夏唯承看过去时,就看到他结实紧致的六块腹肌,梁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,然后指着自己的腹部对夏唯承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