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  “哦,所以然然你早就知道,但是一直按兵不动,是想找到我的错处,找我出轨的证据吗?”翟千策阴恻恻地笑,“你真是好手段,是谁给你出的主意?”
  翟千策深棕色的眼瞳倒映着陆翡然毫无血色的脸,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结婚三年的伴侣,看他紧咬着颤抖的唇,看他不断逃避与自己的对视。
  翟他轻笑,用另一只手碰了碰陆翡然的脸颊。
  陆翡然立刻偏过脸去,不让翟千策的指腹停留在自己的皮肤上多一秒,再和翟千策多待一秒,都会让他觉得恶心反胃!
  他另一只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,按在侧边按键上,随时准备呼叫周梓华。
  如果翟千策要动手,他绝对会报警!
  “放开我,翟千策,”陆翡然的声音微微发抖,,“没人给我出主意,我也能发现。”
  “那然然真是太聪明了。”翟千策的眼神隐藏在反光的镜片之后,看不真切。
  他放开了陆翡然的手,往后退了一步。
  “明天回去看看爸吧,然然,你这次太任性了,虚假的视频不经过核实就发给爸了,快把他吓出心脏病了,你得给他道个歉。”
  翟千策说的话,比他的表情还要诡异,陆翡然看着他,仿佛看着一个带着面具的陌生人。
  他怎么可以当无事发生?自己都已经说了要离婚了!
  陆翡然心里拍手称绝,因为这不是翟千策想要的节奏,他要把离婚的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,而不是让自己来主导。
  好啊,既然如此,谁也不要想好过!
  陆翡然:“如果你想扩大影响的话,可以。”
  说完,陆翡然转身就走,往客卧里去,在开门之前,他说:“哦,对了。希望你可以尽快搬出去,不要再出现在我家。”
  关上门,陆翡然靠坐在门边,垂着头揉动自己的头发,心里一片冷意蔓延。
  翟千策阴毒透了,知道他曾经对陆家有心理阴影,害怕见到陆家的人和物,翟千策就偏要他再回陆家。
  可翟千策不知道,时过境迁,他不可能再像惊弓之鸟一样,听见一个名字,或者看见一个人影,就惶惶不可终日。
  翟千策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,三年婚姻,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  坐在地上,陆翡然拨通了陆星礼的电话。
  那边没有给陆翡然备注名字,很快接起来:“喂?哪位?”
  陆星礼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,陆翡然静了一会,才开口:“你该满意了,我向翟千策提离婚了。”
  陆星礼一阵狂喜,头皮都在发痒。
  果然!这事一旦捅破,以陆翡然的性格绝对忍不了,他那自以为是的高傲脾气,翟千策绝对不会由着他的!
  陆翡然察觉到陆星礼的兴奋,嘴角勾了勾:“不过……你别高兴得太早,想和翟千策在一起,你可能得排队取号。”
  “什么意思?”陆星礼脸色微变。
  “意思就是,你可能得等到翟千策三婚的时候,才有机会啊!”
  不等陆星礼回复,陆翡然就笑着挂了电话,他知道,陆星礼今天一定睡不着了。
  白痴的愤怒比聪明人的愤怒更好用。
  第二天,翟千策没想到陆翡然会表现得如此从容,他所期待从陆翡然脸上看到的惶恐和无措一概没有,只有从容和淡然。
  他刚认识陆翡然的时候,陆翡然完全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,虽然充满防备,但浑身上下都渴望着爱。
  因而,他很容易就把陆翡然捏在了手里。
  可如今翟千策再看陆翡然,竟然觉得他像一只浑身都是坚硬铠甲的战士,忽然,翟千策对陆翡然生出了无计可施之感。
  翟千策只能寄希望于陆家,由陆利业出马,让陆翡然知道,只有自己才是唯一可以保护他的人,离开自己,他将继续孤立无援,从而暂时放弃离婚。
  而争取到的时间,翟千策发誓,绝对会挖出陆翡然背后的人。
  如果陆翡然真的清白,那他不介意造一个。
  他绝对不能当离婚的过错方。
  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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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修改后的版本,前夫哥更加暴躁易怒,更可怕一些了
  相关矛盾也更加尖锐
  7.27大修
  感谢阅读
  第14章 狗和男人1
  看着热闹的陆家,陆翡然才隐约记起,今天是陆利业的生日。
  靠近了,可以听见宾客笑谈的声音。
  陆翡然走近与几年前没有分毫区别的陆宅雕花大门,站在门口看了许久,看见大门上有一处尖锐的叶片型饰物。
  陆利业让人把他拖走的时候,他曾紧紧扒着大门,金属叶片划过他的手心,直到现在,都还留有一点浅淡的痕迹。
  陆翡然收回眼神,管家为他打开大门,他看见陆星礼兴冲冲地从远处的楼梯上往下跑。
  看见陆翡然,他一愣:“怎么是你?”
  他明明在楼上看见翟千策的车子进来了,他们两个一起来的?
  “怎么了?没看见你哥哥的老公,觉得很失望?”
  陆翡然进屋,本来还很喧闹的屋子整个安静了下来,所有人的视线都哦交织在陆翡然身上,仿佛他是什么不速之客。
  也对,当年闹出“真假少爷”的闹剧,是陆利业默许的,没有任何人为他澄清。再加上后来传出他脑袋不太正常的传闻,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以为这就是全部真相。
  不过,陆翡然并没有澄清的打算。只要他的外婆知道他是妈妈的孩子就够了,其他不相干的人怎么想,他不在乎。
  能不和陆家牵扯上关系,他还乐得干净。
  而陆翡然的这句话,更是激起了一部分人的八卦心,他们偷偷把视线在陆翡然和陆星礼身上来回转悠,但却没敢多放在翟千策身上。
  陆利业不想他们在此刻起争执,他丢不起这个人,于是咳了咳:“好了,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一起坐下来吃饭吧。”
  陆利业今年五十一,本是健朗潇洒的模样,却在两年前生了一场重病,险些死掉,在icu抢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救回来。
  从那之后,他就苍老憔悴了十岁不止,整个人都瘦了一圈。
  陆翡然看到他,不免恍惚。几年不见的父亲,现在老成了这样,这真是……活该啊!
  偏厅有女人们在打麻将,听管家说快要开饭了,往这里一望。
  简绪第一眼就看到了陆翡然,把手里打了一半的牌一推,不打了。她一过来就激动地拉起陆翡然的手问:“是然然吧!你现在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!”
  陆翡然一愣,心里憋闷的心情一松,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,软和了下来:“二婶。”
  简绪是陆利业弟弟的妻子,和陆翡然的母亲明秀关系很好。母亲死后,陆家就属简绪照顾他最多,可十五岁后,简绪因工作和个人理想选择了出国,直到最近才回来。
  简绪的丈夫没多掺和陆利业做的事,也没有把陆家发生的事告诉简绪。因此,直到简绪回来,她才听闻一些只言片语。
  陆翡然精神状态很差,被送去疗养了?
  她联系过几次疗养院,但都被打了回来,谁知道陆翡然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这里!
  瞧着精神气,哪里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!是谁在造谣!
  她目光凌厉地瞪了远处翟千策一眼。
  看着陆翡然和简绪深情叙旧,陆星礼站在他俩身后翻了一个大白眼。
  牌桌上的晴芝也不想见到他们在这里上演舐犊情深的戏码,催了两句:“快来吃饭吧弟妹,别耽误时间了,饭后我们再接着打牌。”
  简绪面露不满,怎么会这样,陆翡然回来,没一个人招呼他、欢迎他吗?
  结合这段时间听见的流言,简绪对情况有数了,立即笑眯眯地拍着陆翡然的手,说:“然然,以往过年二婶都会专门给你包红包的,现在我们好久不见了,我得给你一个见面红包才行。”
  牌桌边上,简绪的位子边有一大堆崭新鲜红的钞票,这都是她们打了几小时麻将的战果。
  她们玩得大,简绪又赢得多,这会已经垒了快有二十万了。
  晴芝看简绪开始动桌上的钱,眉心直跳,这里头大部分都是她输的,她还打算下半场扳回一城呢!要是简绪真把钱给了陆翡然,这牌八成是打不下去了。
  晴芝急了:“今天又不是逢年过节的,给什么红包呀?你也没带红包。”
  简绪:“你老公过生日不是好日子?我给他儿子红包是双喜临门,碍着你了?”
  晴芝脸色一青,没接上话。
  简绪往周围看了一圈,笑道:“谁说没红包的,这不就有了?”
  她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,三两下把包装拆得一干二净。
  “这不是给我的丝巾吗?”晴芝想要去阻止。丝巾是上午当着大家的面送的,现在再当中拿去给陆翡然包红包,无异于打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