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没必要
  云诺几乎要被肏晕过去。
  下体随着迟昱的动作水花四溅,分不清是尿还是淫水,连神经都已经爽到麻木,整个人都好像感官剥离了一样,彻底地瘫成一团软肉。
  精液射进来的那一刻她如释重负地去跟他接吻。
  每次性爱的最后都要用绵长的亲吻表示结束,吮吸对方的舌尖,静谧地交换余韵爱意。
  云诺累得没有力气再跟他长时间缠绵,只能含着他的舌头轻轻舔动。
  但此时眼睛已经疲倦得完全睁不开了,没几下就直接睡晕过去,软塌塌地趴在迟昱身上没了反应。
  她的嘴巴还搁在迟昱下巴上,把她抱着调整了一个让她在自己怀里舒服的姿势,然后轻放在浴缸里给她细细清理身体。
  仔细得连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放过,给云诺把全身都搓了揉了一遍后用毛巾把皮肤上的水珠擦干,再把睡衣穿好,最后重新去换了床单,看云诺安安静静地睡好后才跑去浴室给自己洗澡。
  一切完成后他回到床上,小心褪下她的睡裤。
  大掌克制着力度轻轻按摩在大腿根,再一直往下膝盖再到脚踝,这样反复十多次,确保她明天的腿酸至少会减轻一半后才给她把睡裤提上去。
  云诺睡得很沉,迟昱仔细端详她的睡颜,忍不住亲吻她的额头。
  回味这半个月来的生活,没有任何人打扰的世界,只有与房中人的沉沦与依偎。
  竟是如此令人上瘾。
  ……
  迟昱是被电话叫醒的。
  被吵醒的第一时间摁了静音,然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云诺,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点了接听。
  对面是个成熟的女性声音,“让你考虑的事情,怎么样了?”
  “差不多了,下个月就可以办理出国,”
  “但我还有一个要求,”他在卧室门外望了望云诺熟睡的身影,“我想当面说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电话那头的女人停顿半晌,“好,我今天只能抽30分钟的时间跟你面谈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“现在派人去接你,”迟棯在那头看了眼时间,“今天我在S国出差,你京北时间13点务必到达我这里。”
  S国和Z国没有时差,此时离13点还有六个小时。
  他思索几秒,回到房间看了一眼云诺,随后挂断了电话。
  给家里的阿姨吩咐好工作后他把卧室的钥匙拿了出来把锁卸掉,又给云诺编辑了自己出去的留言发到她手机里。
  软禁持续了半个多月,也该结束了。
  但他离开时还是有些担心,给家里的大门上了层加固锁才放心地出了门。
  云诺初醒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,懒懒翻了个身,条件反射地想去蹭迟昱的怀抱。
  摸到身边还有余温的床铺,四处摸索后发现空无一人,她立马爬起身,环顾整个房间也没找到他的踪影。
  人呢?
  “迟昱——”
  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回音,云诺皱了皱眉,内心开始慌起来。
  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把她揽到怀里轻拍她的后背,两个人躺在床上亲昵一阵,然后等他给自己穿好衣服再一起去浴室洗漱。
  想去卧室外面找他,云诺试探性地掰了一下门把手。
  房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,她跑出去在整个别墅里找了个遍,没有迟昱的身影。
  云诺拿出手机,想看他有没有给自己发过信息,又跑到二楼的露台往下看,试图在庭院里找到迟昱的踪迹。
  发现依然空无一人后,一时心急得手抖,手机还没来得及开机就不小心落入了半米深的鱼池里。
  慌忙把它捞起来,水流沿着机身滴落,手机已经被浸了个透。
  开不了机了。
  她把手机攥在手里,时不时从手机里流出来的水打湿她的手心,用力摇晃还会听见里面的水声。
  急得原地跺了一下脚,她走到大门处输入密码,想跑出去找他,但门纹丝不动,任凭她怎么掰动门把手都无法撼动分毫。
  不安感愈发强烈了,心脏的跳动很急促,她不停扳动着门把手,开始用手指关节敲门,从一开始的有节奏到毫无章绪地用力去拍打,内心散发出的坐立不安引发强烈的焦虑。
  没有任何人来开门,她拍打着门的声音已经够大声了,连手掌都已经红肿。
  为什么?迟昱为什么不见了!
  她恐惧迟昱从她身边突然的消失,尤其是在醒来后的第一眼不能看见他,惶惶一直蔓延,连身体开始都开始不自主地颤抖,哪怕是一分钟也受不了。
  “云小姐……”
  家里的阿姨听见动静后走了过来,“迟少爷他出去了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你有什么需要的,就告诉我。”
  “这个门,他上锁了,也吩咐我不能放你出去。”
  “…嗯,好,谢谢……”
  她等到阿姨离开后自己回了卧室,重新把门锁上好,不停地用手扯自己的头发,抓挠她的皮肤,企图能找回一丝安全感。
  不行……还是很难受……
  爬回床上无助地把自己抱作一团,抱着迟昱的枕头用力啃自己的指甲,以缓解产生的分离性焦虑,她难受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  他还会回来吗?他是不是抛弃她了!
  下午13:00,S国Guoco Tower。
  “最近怎么样?”
  迟棯吩咐一旁的助理给两人倒茶,两指夹着一根opus X,她打量着迟昱,“这次有叁年没见了。”
  “不叫我一声妈?”
  迟昱没动,脸上尽是漠然,空气里沉寂了几秒。
  “出国,我要多带一个人。”
  迟棯轻挑了下眉,漫不经心地回答:“女朋友?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她摁了摁自己的眉心,只微微掀了点眼皮,又听见他的声音,“交换条件是叁个月后帮你收购ring team。”
  这是迟棯迟迟没拿下的一个ip。
  她动了嘴轻笑,“好小子。”
  “几成把握?”
  “十成。”
  迟昱眼里看不见一丝波澜,仿佛对面坐的只是一个正在谈判的陌生人。
  她点点头,自语道:“没白培养你。”
  两人又陷入沉默,迟棯看着窗外的高楼,把手中的雪茄旋转几圈,然后搁在烟缸上看它自然熄灭。
  沉默了很久。
  迟棯盯着他,就那么与他安静地坐着。
  细看,那双与他相似的眉眼里蕴着隐隐的落寞。
  内心一直杂乱着,无章无序,做了一场又一场情绪的博弈。
  她终于又开口,“你不叫我一声妈妈吗?”
  她的儿子闻声跟她对视,那双眸子凉薄,仿佛跟她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。
  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,迟昱淡淡开口:“没必要。”
  眼前自己的这位母亲,她的眼里竟有一丝悲哀。
  “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,任何想要的一切都需要有交换的条件,这是您教给我的。”
  “告辞。”
  迟昱起身拉开凳子,转身径直走出了会议室。
  “送送他吧。”
  迟棯挥手让助理离开,扶额把头偏向窗外,空无一人的会议室,她的脸上布满泪痕。
  她驰骋商界多年,是女性中的先锋,强者中出色的领袖。
  ……到头来却没教会自己的儿子怎么学会爱。
  ……
  迟昱赶在傍晚终于回了江城,此时空中下着雨,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。
  整整一天,路途里他给云诺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接。
  私人直升飞机落在大厦顶层的停机坪,一旁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,在他出来的那一刻撑伞上前,迟昱接过后快步进入直通车库的电梯。
  “立刻回家。”
  回家的路程最快需要半个小时,迟昱不停翻看手机,心急如焚,云诺依旧没有给自己发来任何信息。
  “迟少爷,云小姐她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,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。”
  迟昱没来得及打伞,淋着雨就进了家门,阿姨小跑着跟在他后面汇报情况,他上楼后看了一眼摆在门口一口没动的饭菜。
  “我来吧,你先下去。”
  阿姨下了楼梯,他先是轻轻敲了敲门,“云诺?”
  无人回应。
  他拿出备用钥匙把门打开,连门也来不及关——就看到云诺裹在被子里哆嗦着抱着他的枕头,整张脸都埋在上面用力地呼吸,紧抓着他枕头边缘的手几乎快要掐出血。
  迟昱神色骤变,唯恐云诺出了什么事。
  他快步走上前去,把手上的饭菜放到一旁,附身小心地摸她的后脑勺,语气里带着担忧。
  “宝宝?你怎么了?怎么回事?”
  趴在床上的人身子一僵,随后直起身紧紧回抱住他。
  感受到她不正常的呼吸,迟昱连忙松开她,想要察看她的情况。
  云诺紧抓他的肩膀,把他抱得异常死,迟昱用了点力气才把她扒开。
  手臂离开他肩膀的那一刻她竟大声尖叫起来,剧烈地挣扎着不让迟昱继续扒开她的手,整个人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去找他的怀抱,又发了疯似地去胡乱掐和抓他的身体。
  脖子被她抓出血痕,云诺揪着他的肉不让迟昱松开自己,一边又用力去乱咬她自己的手臂。
  大量的血珠从皮肤里冒出来,刺得迟昱触目惊心。
  他被吓得顾不上她的挣扎,快速地伸手把她嘴巴掰开,从她口中把她血肉模糊的手臂拽出来。
  动作激烈,迟昱把她整个人都控制住,“云诺!你停下!”
  可她的眼睛紧盯着他发红,连血丝也浮在眼白上,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:“不准走!你,不准走!”
  “你怎么能离开我!”
  “啪!”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迟昱脸上。
  紧接着是胡乱的气声和尖叫,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,吸进喉咙里的空气出不来也进不去。
  她掐住自己的脖子,力气大得似乎要把自己掐死。
  剧烈不堪,迟昱把她紧紧抱住,扯开她的手,不让她再继续伤害自己——
  才发现她的手上不止刚刚被咬到的,还有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,几乎是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整个手臂。